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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劉徹宣了到旨,令韓嫣住進未央宮中。

這件事情引發不少人的猜疑,但卻沒有人猜透劉徹真正的用意。

 

「皇上跟韓大人感情這麼好嗎?」

「感情好嗎?你傻啦!哪個做臣的會想跟皇上一起住?」

「對啊!伴君如伴虎,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小命。」

「韓大人這跟住進虎籠裡有什麼不同?」

「但皇上跟韓大人他們不是有……。」

「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這種事情是可以攤在陽光下說的嗎?」

「只怕韓大人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別說了別說了,人來了。」

宮女們遠遠地望見韓嫣的身影一下子就四散回去自己做自己的工作,深怕被聽見在嚼舌根。

倒是韓嫣自己氣定神閒,「韓大人,他們又在說您的事了。」跟在韓嫣身邊的是他新認識的宮女,蕙蘭。

蕙蘭雖為宮女,但出身卻是沒落貴族的千金,舉手投足和其言談明顯比其他人來的優雅,韓嫣見她聰明伶俐自然跟她走的進一些。

「他們想說就讓他們說去吧。」韓嫣坦然說。

蕙蘭明白他不想再說這件事情,於是轉了個話題「皇上今晚要來?」

「是啊,妳消息挺靈的。」一雙喜鵲飛上屋簷,又雙雙飛出宮外,韓嫣看著這畫面出了神。

「韓大人,您這跟那些住在長樂宮的后妃有什麼不同?」蕙蘭憤憤的說道。

聽見蕙蘭說出這種話,韓嫣才驚覺回神,敲著她腦袋說「蕙蘭說話小心點。快回去工作。」被韓嫣催著離開的蕙蘭不服氣的吐吐舌,可愛的模樣把韓嫣鬥笑了,目送蕙蘭離開,他有些失落。

 

他啊,從來都不是被皇上養在長樂宮的后妃,只是一隻被鎖在未央宮的喜鵲。

 

彩屏上繡著百鳥圖,透著微微光線,劉徹手中攢著韓嫣如墨的髮絲,韓嫣背著他,誰都看不見誰的表情。

「嫣兒,住的還習慣嗎?」依然那樣的溫柔沙啞,檀香濃烈的味道從韓嫣背後襲來。

「習慣,怎麼可能不慣呢。」

「那就這樣一直住著吧。」劉徹深深的望著韓嫣的背影,嗅著他身上特有的薰香,有股把這人的烙進心中揉進自己的血肉永不罷休的衝動。

韓嫣這轉身了,神色溫柔,映著昏黃的光線,他輕聲的說「皇上,臣有個不情之請。」

「嗯?」劉徹微笑的答聲,他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看著韓嫣了。

「放嫣兒走好嗎?」

放嫣兒走好嗎?

劉徹思緒一下子被韓嫣這突如其來的請求搞的一片混沌,他看著眼前含情脈脈的人,那雙鳳目和他兒時第一次見到他一樣有著懾人的魔力。

「不行。」劉徹蹙眉,「你還能走去哪?」

「去一個沒有人能找的到嫣兒的地方。」

韓嫣抬眼將劉徹如火的目光進收眼底,那麼炙熱灼人,韓嫣曾經以為自己會被劉徹這把烈火燃燒殆盡,他也曾經以為自己可以為他化為飛灰。

「……。」一室旖旎曖昧在劉徹的沉默中點點流逝。

韓嫣繼續微笑說道「嫣兒對京師有些累了……。」

「嫣兒。」劉徹握住了他的手腕,「沒有人能自己離開朕的身邊,尤其是你。」

「今晚你好好休息吧,朕回去了。」

劉徹離開好一晌,坐在榻上的韓嫣,淡淡的笑了。

 

「皇上,要回去了嗎?」門外的老太監原本帶著消息要通報,但礙於方才的場面只能立在這兒,卻被裡頭的動靜嚇出了一身冷汗,韓大人大膽任性素來遠近馳名,只是沒想到居然敢跟當今聖上提出這種要求。他差點以為皇上要大發雷霆了。

「有什麼事嗎?」劉徹瞥了一眼,不耐煩的問著。

老太監戰戰兢兢的附在劉徹耳邊說了幾句,只見劉徹劍眉一豎冷冷的說道「朕的人,沒朕的允許誰也不能碰。」

 

 

自從劉徹拒絕韓嫣之後,韓嫣也沒再提起那件事情,就好似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切一如往常。

「韓大人,看來您總算要輸棋了。」

這日,蕙蘭拉著韓嫣下棋,終於贏過韓嫣的蕙蘭喜不自勝

韓嫣端詳好一會兒局面,蕙蘭笑著說「沒有一顆棋子能捨,妳死了這條心吧。」

「蕙蘭,這招學著。」韓嫣一手將中心要位的黑子封死,一瞬間成了死棋。

「韓大人您瘋了嗎?這樣一來您絕對死路一條?」

「繼續下吧。」他不理會蕙蘭的驚呼,悠然的說。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蕙蘭最後輸了這局棋。

「韓大人,你居然置之死地而後生,讓蕙蘭甘拜下風。」蕙蘭懊惱的望著自己被兵敗如山倒,卻不得不佩服韓嫣的棋藝。

「不必顧忌中央的要子,四周的領地自然就可以施展開來,這只是簡單的道理。」

韓嫣啜了一口茶,將那枚被放棄的黑子攢在手中。

蕙蘭嘆了口氣「說的簡單,那麼重要的東西,哪有人能說丟就丟的。」

一片落英在韓嫣的杯中綻開一朵朵漣漪,「蕙蘭,有捨,才會有得。」

「能夠先捨再說……」蕙蘭的話還沒說完,兩片似花一般的唇瓣帶著淡淡的獨特薰香就這麼落在自己的唇上。

之後發生什麼事情蕙蘭怎麼也記不清了。

 

 

「韓大人,你想清楚了嗎?」坐在鳳椅上,女子膚如凝脂齒如瓠犀,黑色綢緞上繡滿艷紅牡丹,優雅嫻淑的氣質中流露絲絲雍容畫貴,紅唇椅著瓷杯輕啜了一口花茶,女子淡定的問著跟前的男子。

「稟太后,韓嫣與宮女私通,與宮中后妃糾察不清,懇請太后下旨斬首韓嫣。」

跪在大殿上的韓嫣一字一字的說著,神情自若,絲毫沒有將死之人的慌張或扭曲。

太后看向韓嫣,她是知曉韓嫣的,過去那個瓷雕娃兒跟在自己皇兒身邊轉,靈巧可愛,記憶中影子重疊於現在跪在那兒的美人兒身上,王太后不能否認在自己決定剷除韓嫣時有那麼一點不捨,而在自己猶豫之際,韓嫣自己卻找上門來……。

王太后對身邊的老太監點點頭,老太監托著白布走向韓嫣,白布上頭是一把老舊的劍。

韓嫣看著被呈上的劍苦笑了,他怎會不認得它?

 

當年劉徹當上太子時,這把劍是自己親自訂做來送他的。

韓嫣握著劍,往事歷歷在目,他與他的過去,突然覺得這把劍好沉好沉……。

 

「嫣兒,好走。」韓嫣在堂前轉身,笑著對太后行了個禮,宮中有些與韓嫣熟識的老太監老宮女早已摀著面不能自己。

 

三月在那日飄下飛雪……。

 

 

「嫣兒!」劉徹望著躺在雪地中染血的人兒,大聲的叫道。

「嫣兒!嫣兒!」血腥的味道染過了劉徹最喜歡的薰香,染紅了韓嫣一身月牙色的白袍,劉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輕觸韓嫣的唇,他的眼睫,一滴又一滴在那張陶瓷般精緻的臉孔上留下不能自己的痕跡。

「皇上……。」

「嫣兒!」氣若游絲的聲音,韓嫣吃力的抬起手想要觸碰劉徹,哪怕只是一絲頭髮也好。

「皇上,嫣兒…要走了…」

「韓嫣,你大膽,朕不是說過你不能走嗎?」劉徹緊緊握住韓嫣的手,抖聲的責備他。

「嫣兒知道錯了…皇上…嫣兒…不能不走…皇上…嫣兒留著…會害你啊…」

韓嫣眼中氤氳,他看不清劉徹的面容,只感覺有些溫熱的濕意落在自己臉上。

「皇上…韓嫣是你…必捨的棋子…你不捨得…讓嫣兒…幫你…。」

劉徹咬緊了牙,將自己的臉埋在韓嫣的頸間,他從沒想過會失去韓嫣,他以為只要有他在沒有人敢動韓嫣,江都王、外戚、、重臣甚至連太后,他都不放在眼裡……。

為何到頭來他還是關不住韓嫣?

「皇上…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強盛大漢,嫣兒…會陪你…。」

心裡真的很難過,韓嫣輕拍著劉徹的背,想起那日在他吻蕙蘭時,輕聲在蕙蘭耳邊說的話

 

『臣與后妃不同的地方就是臣願為皇上、為大漢成為棄子。』

 

「別說了。」頸間傳來含糊的聲音。

韓嫣微笑了,像第一次他見到劉徹一樣的笑容,他感覺到劉徹在自己身上的火熱的溫度,他也想緊緊抱著他,燒傷吧…他會化成灰燼在大漢土地上一直陪著那位帝王……。

 

殷紅白雪飄飛,偌大的宮室,起風了……。

 

 

 

﹝註一﹞:據說韓嫣生前喜歡彈丸遊戲。在長安的時候,以金子為丸,射擊獵物,每天都會失去十多枚金丸。長安因此傳唱:「苦饑寒,逐金丸」。孩童們每次聽說韓嫣出彈,都會跟在馬車後面跑,掙搶落地的彈丸。

﹝註二﹞:有一天,江都王要入朝,前往上林迎天子駕。結果劉徹韓嫣乘副車先自己一步回宮,韓嫣率領著數十百騎,快速地急馳回宮。江都王伏在道旁迎接,以為來人是劉徹,恭敬地跪在一旁。韓嫣沒有看見他,一騎當先快速弛過。江都王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叫他起身,抬頭一看,發現是韓嫣,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進宮找王太后哭訴,說「我這個王爺還不如入宮為宿衛,跟韓嫣一樣。」王太后勸慰,從此對韓嫣不滿。

 

本文使用部分歷史架構,並非全部屬實,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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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終於等到可以PO上來的這天了,之前在等年刊發說。

如果不是要寫年刊我看我這輩子應該都不會把這篇寫出來,畢竟開坑一直是我的特殊才藝 (死)

還有一堆沒寫完的說......(遠目)

雖然李延年、霍去病、衛青什麼的男人都很感人也有美麗的故事,但我卻私心認為劉徹那混帳這輩子真心愛過的是韓嫣。

好吧,沒什麼品質保證這篇文章,邊聽別風間邊寫真的比較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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