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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在大考前夕喜歡把這本書翻出來看。
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歡緒慈這兩本早期的作品,「那一年」跟「天使在哪裡」。

現時有太多的殘酷,曉羲跟逢明,曉畢跟惟明,如此簡單的故事架構卻能最深刻的引起共鳴。
就是因為故事的平凡,平凡到隨處可見,才會如此貼近我們的心靈。

我以為不再渴望愛的人不會再為愛而流淚。只是事實並非如此。
JJ說的對,每個人都需要在別人的故事裡流淚,流著自己的淚,不論為什麼,只需要哭上一回。
再次看完「那一年」之後跟之前的感觸已經大大不同了,已經不再是曉羲和逢明的愛有沒有結果。
我感覺到的是一股深深的無力,對未來,對感情,對人生無常......很重的無力感。
曉羲的死只是在「天使在哪裡」很簡單的提到,但我自然而然的會去想   逢明該怎麼活?  這個問題。
記得我說過,世上沒有誰是真正失去一個人就活不下去的,只是快樂與否罷了。
我們沒有任何人可以支配死亡,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預知死亡,他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在短短彈指間,鐮刀現,天人永隔。
如同電話響起了,逢明聽到的並非曉羲熟悉的聲音,是天崩地裂沙走石飛的噩耗。
過世的人會逝去,卻在活著的人心裡留下永遠無法抹滅的痕跡,不論好壞。我們都會永遠記得那些曾經。
等到我們年華老去,或許無法從迷離的雙眼再擰出一滴淚,但我們會嘆息.......很長很長的嘆息。嘆息那些忘不了的過去。

我想逢明會如此吧。

他可以愛上另一個人,但他的最愛永遠是那個笑起來像哭的男孩。
他可以愛上另一個人,但他此生此世都知道沒有任何一次愛比的上那次的刻骨銘心。

他會喃喃的,在夢裡叫著曉羲的名字。

現實很殘酷,一如人生是一場折磨。
我們這些人或許生下來就是變態,明明折磨不到自己還要跳到火坑裡被燒個幾回才開心。
可能是清楚的明白,那些愛,那些承諾,在現實生活中實在是太遙不可及了。
我無法對誰說出"一輩子",但他們可以,而他們的一輩子不過是操縱在我們的筆尖下。而我們的一輩子呢?
這可能是我天生愛悲劇的原因,知道人生的缺憾,所以才不再另一個世界作著不可能的夢。
記的有人告訴過我「人生已經夠不完美了,戲還要悲劇是想給誰看啊?」

我想這世界上大概分成兩種人吧?

一種是那些知道人的不幸,所以將幸福建築在別人的故事上,就像我們知道王子跟公主即使歷經風霜也一定會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一樣。
那麼自然,那麼和諧,好似一切都不曾有缺陷,直接忽略現實這個層面。
正義終將戰勝邪惡。
另一種是那些藉由悲劇釋放自己淚水的人。他們無法為自己哭泣,他們無法自哀自憐,這只會讓自己顯得更加不幸。
於是乎他們為別人流淚,其實是在為自己流淚,只是想宣洩那些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該從何而去的悲傷。

人真的很可悲吧?

還是認為人可悲的人才可悲?

「那一年」一直以來給我的都是一個慰藉。
字裡行間我彷彿真的站在那些故是裡面,體會他們每一個甜蜜的吻,參與他們每一次激情的交合。然後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面對。
闔上了書,這個世界就只剩我。而那些情緒,那些不屬於我的情節,也只能隨著封底結束。

作家們都是容易身陷囹圄的人,那座名為"感情"的監牢。

一點一點的塑造出每一個角色,都帶有一點點的自己,透過他,表達表現那一小部分的自己,那一小部分的執著。
然而卻很少有作家能夠真正承受起自己創造的悲傷,或是面對自己構想的幸福。
縱使和自己相像,那始終不是自己。
身為讀者不也是如此?
總在故事裡尋找自己的人生,因雨而悲,因晴而喜。
就如同我看曉羲或曉畢一樣,只是我們都不願去面對那個不屬於我們的事實。

"但願自己從來沒有心臟"

我很喜歡這句話,就像我小時候常常在想的一個問題,傷心的心跟心臟的心是不是同一個心。
我總是幻想在心臟裡面或許真的包了一個心,那個心就和我們畫的一樣,一個紅紅的大大的愛心。
所以當難過的時候他就會碎掉,碎片會刺到外面的心臟,所以我們痛了。
隨著年紀的增長,我知道那不存在,心臟裡只有繞來繞去的動靜脈,沒有一顆隱藏版的心。
但為什麼還會痛呢?我們痛的心,到底在哪裡?

沒有答案。

於是乎我們繼續怪罪於心臟,如果沒有他,我們便不會呼吸,便不會清醒,便不會感覺到那不斷穿刺的,痛。

人果然很可悲。
可悲的活著,可悲的認為自己很快樂。
可悲的用別人的失去了解可悲是怎麼一回事。
可悲的透過他人的快樂了解不可悲又是怎麼一回事。

可悲的是,我們一直都認為,自己並不可悲。



感謝緒慈、曉羲曉畢、逢明惟明,又讓我想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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