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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年過去了,我仍然佇足於人生中的寂寞第一年。

搭著早早的班車回來了,台北的天氣帶著艷陽卻掃著冷冽的狂風,過分熟悉這種味道這種氛圍,當我知道我的確屬於這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養成了一個人逛西門町的習慣,一個人試穿衣服,一個人背著行囊推絕路上殷勤推銷的學生,在台北其實從來都不覺得,一個人是錯的,是寂寞的。
這樣的觀念不存在於這裡。

我們繞著別人公轉,卻也都沒忘記自轉這件事情。

呼吸著,一陣白煙,熙來人往的街道上,這城市上演著一幕幕屬於自己的悲歡離合,我們建立了一種休戚與共的精神。
這種情懷與其說是寂寞,其實是孤獨。

有人問過我這些古典文學好在哪裡,我無法說服別人他好在哪哩,但等到哪一天你會莫名的感受到短短四到五個字帶給你的澎湃,那關於巨大宇宙的自然感知,超越了五千年的時間遺留在黃泉底下真真實實存在過的悲傷。
你感受到了,大時代的憂鬱,在這小世代裡對我來說是種寄託。

為一朵花的凋零落下幾滴淚,那黛玉葬花的故事已經被深埋在一層一層漫著腐臭的柏油之下,傷春悲秋的情懷在你們眼裡看起來早已成為一種怪事了,不是嗎?

我們或許可以在忙碌之中抽一個下午的時間聊著可能是少女的話題。
但一年年之後我仍會發現無法忘懷這種血肉中的感發。

當寂寞被感受,或許世上真的有一種人類是一輩子無法得到幸福的,所以他們才需要自己好好活著。
當作不在意自己少吃晚餐少吃午餐,也不在意手中的圓鍬是否麻痺了關節的疼痛,也不要去在意150的機車油門在手中失去控制,因為只要相信自己可以,自己絕對可以。
沒有誰生下來就想當個強者,處處爭頭,但唯有當個強者才不用害怕會被遺留。
因為世界上真的有一種人類是不當強者就會被從別人心上拔除的人。
可以不用相信我這般荒誕的言論,信者恆信,當你不是活在我們這樣的環境中你便不會相信,因為你是那種上帝賦予恩賜的人,你的溫柔不會被當成做作,你的依賴不會被厭煩,你或許可以什麼都不會還是有人願意照顧你。
堅強之後,反噬而來的是更巨大的惆悵,因為被認為可以過得很好,所以更不會在心上。
這樣惡性循環下去其實沒什麼不好,不斷的自我證實預言下去,不斷的告訴自己我們什麼都不怕。

我一輩子都在跟這樣的人當朋友。

以一個自命清高的型態傲視著得不到無法成為甚至不想成為的嬌弱。
我在寂寞的第一年,反覆咀嚼的不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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